在水滸的世界里,兩軍陣前廝殺的主要方式,自然主要是馬戰(騎馬持器械作戰)和步戰(步下持器械相斗)。
但是,正如大家知道的一句話:看水滸,論水滸,水滸就是一江湖。既然是江湖,就少不了另一種打斗方式:拳腳功夫。
若比較拳腳功夫,自然會想到被作者標榜"天罡數內他為尊,馬步軍中他第一"的盧俊義。但盧俊義沒有戰績支撐,他對斗都是用器械的。
但盧俊義的徒弟浪子燕青打敗李逵和任原(相撲也是拳腳功夫),從中可看出,盧俊義在拳腳功夫上的造詣也是相當高的。
但武松和魯智深二人的拳腳功夫,估計猶勝盧俊義一籌。因為這二人是有戰績表現的。
若論拳腳功夫,梁山好漢前二位應是魯智深和武松,第三位才是盧俊義,后面才是燕青、石秀、焦挺等人。
《水滸傳》中只有二位神力驚人的好漢,就是魯智深和武松。
魯智深倒拔垂楊柳,這份力量足以封神。
智深相了一相,走到樹前,把直掇脫了,用右手向下,把身倒繳著;卻把左手拔住上截,把腰只一趁,將那株綠楊樹帶根拔起。眾潑皮見了,一齊拜倒在地,只叫:「師父非是凡人,正是真羅漢!身體無千萬斤氣力,如何拔得起!」
武松拋接大石墩,神力震驚眾人。
武松把石墩略搖一搖,大笑道:「小人真個嬌情了,那里拔得動!」施恩道:「三五百斤石頭,如何輕視得他!」武松笑道:「小管營也信真個拿不起?你眾人且躲開,看武松拿一拿。」武松便把上半截衣裳脫下來拴在腰里;把那個石墩只一抱,輕輕地抱將起來;雙手把石墩只一撇,撲地打下地里一尺來深。眾囚徒見了,盡皆駭然。
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,提將起來,望空只一擲,擲起去離地一丈來高;武松雙手只一接,接來輕輕地放在原舊安處,回過身來,看著施恩并眾囚徒,面上不紅,心頭不跳,口里不喘。施恩近前抱住武松便拜道:「兄長非凡人也!真天神!」眾囚徒一齊都拜道:「真神人也。」這二位"神人",不但有神力,而且身手敏捷。魯智深面對潑皮的偷襲,一腳一個,二潑皮便跌入糞坑中央;武松面對老虎,拳打腳踢,一頭猛獸竟被他打死!
但魯智深與武松,誰的拳腳功夫更強?這是個見仁見智的話題,因為兩人沒比試過。但我們可通過二場打斗分析他們的差距。
這二場打斗就是拳打鎮關西和醉打蔣門神。
一,拳打鎮關西
這是讀書時教科書上就有的故事,讀起來讓人不由對魯大俠心生敬佩!
正與史進、李忠在酒店喝得興頭上的魯達被金老父女的哭聲所擾,大怒,叫過來問話。一問竟問出了一樁天大的冤情。
惡霸鄭屠虛錢實契強娶了苦命女子金翠蓮為妾,卻又奈何不了自家的"母老虎"大老婆。
大老婆把金翠蓮趕出門,鄭屠不但毫無憐香惜玉之情,還要還那"典身錢"!逼得父女二人在酒店賣唱"贖身"!真是霸道無比,無法無天!
魯達一聽,便起身要去"打死那廝"。被史進和李忠勸住。
魯達立即傾盡身上所有銀兩,還向史進借了十兩,湊足金老父女回鄉的資費。
第二天一早,魯達便前往狀元橋下找鄭屠算賬。
魯達要求鄭屠親自切十斤精肉臊子后,又要切十斤肥肉臊子,最后又要切十斤軟骨臊子。
一向養尊處優的鄭屠被折磨了半天后,終于忍不住了。二人便在街上動手。
(魯達)望小腹上只一腳,騰地踢倒了在當街上。魯達再入一步,踏住胸脯,提起耶醋缽兒大小拳頭……撲的一拳,正打在鼻子上,打得鮮血迸流,鼻子歪在半邊,卻似開了個油醬鋪,咸的、酸的、辣的,一發都滾出來。……(魯達)提起拳頭來就眼眶際眉梢只一拳,打得眼睖縫裂,烏珠迸出,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的,紅的、黑的、絳的,都滾將出來。……又只一拳,太陽穴上正著,卻似做了一個全場水陸的道場,磬兒、鈸兒、鐃兒一齊響。
這就是一腳三拳的簡單打斗,在施耐庵的筆下成了經典,讓人讀起來蕩氣回腸。
魯達也為這三拳一腳付出慘重的代價一一丟了提轄官的工作,被迫亡命天涯,最后不得不出家為僧!
二,醉打蔣門神
醉打蔣門神教科書上有沒有,我是記不清楚了,但其精彩程度絲毫不亞于拳打鎮關西。
武松為了替"金眼彪"施恩奪回快活林酒店,出面打服蔣忠蔣門神。
武松先把兩個拳頭去蔣門神臉上虛影一影,忽地轉身便走。蔣門神大怒,搶將來,被武松一飛腳踢起,踢中蔣門神小腹上,雙手按了,便蹲下去。武松一踅,踅將過來,那只右腳早踢起,直飛在蔣門神額角上,踢著正中,望后便倒。武松追入一步,踏住胸脯,提起這醋缽兒大小拳頭,望蔣門神頭上便打。
蔣門神被打得跪地求饒,被迫答應歸還快活林。
其實,這場打斗也是一拳二腳就分出了勝負的,但同樣讀起來讓人感覺很過癮。
三,寫在最后
"相撲無對"的蔣門神,其武藝是比鄭屠要高的。他能被張團練看中,能打敗施恩,證明他的武藝相當高強。
但無論蔣門神武藝有多高,面對頂級高手,還是毫無還手之力。如果魯智深面對蔣門神,同樣三拳兩腳就會結束戰斗。
拳打鎮關西與醉打蔣門神,武松與魯智深的目的都是為了教訓對方。武松達到了目的,蔣門神挨打后乖乖地退出了快活林,事后官府沒有任何理由找武松的麻煩;而魯智深卻做過了頭,事后被迫逃走。
當魯智深見鄭屠被打得出了死相時,他心里在考慮:
俺只指望痛打這廝一陣,不想三拳真個打死了他。灑家須吃官司,又沒人送飯,不如及早撒開。
試想,如果只是教訓了鄭屠一番,憑鄭屠的霸道作為及魯智深有老種經略相公的靠山,鄭屠還能把魯智深怎麼樣?魯智深肯定繼續做他的提轄,有魯提轄在,鄭屠還敢找金氏父女的麻煩?
在打死鄭屠后,從魯智深的話里明顯有后悔的意思,可見,他也不想打死對方,只是動手時沒忍住。
高手過招,尤其講究頭腦清醒,收放自如。這一點,魯智深就不如武松。
在施耐庵筆下,論拳腳功夫,武松就是神一樣的存在。
武松多次顯示神力,水滸中僅此一人。
書中曾介紹武松:身長八尺,一貌堂堂,渾身上下有千百斤氣力,不恁地,如何打得那個猛虎?
斗殺西門慶后,又贊:那西門慶,一者冤魂纏定,二乃天理難容,三來怎當武松神力
戲弄孫二娘時,卻是酒助人威:倚八九分美酒神威,仗千百斤英雄氣力。
血濺鴛鴦樓時,又道:休說張團練酒后,便清醒時也近不得武松神力。
打孔亮時,再贊:那大漢卻待用力跌武松,怎禁得他千百斤神力。
"玉環步,鴛鴦腳"是書中唯一給出了名稱的招式,也是最頂尖的拳腳功夫。
武松打虎時,面對老虎來勢洶洶的一撲,一掀,一掃,武松前趨后避,快如閃電。這動作,身胖體重的魯智深是難以做得如些完美的!
盧俊義"馬步軍中第一",是指他拿器械相斗,無人可敵,拳腳功夫并不會強過武、魯二人;魯智深位列十大步軍頭領之首,舞著鐵禪杖的魯智深,無論步下還是騎馬,都難逢對手;若論拳腳功夫,水滸傳中,武松應排第一,無論力量、招式,還是頭腦、意識,施展拳腳的武松都無人可擋。
"馬下武松"是名至實歸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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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主要參考資料《水滸傳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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